第七條獵犬
-
- 作者:沈石溪
- 繪者:李如青
- 出版日期:2012年1月16日
- 圖書分類:小說館--沈石溪動物小說
- 適用對象:高年級,青少年,
- ISBN:978-957-751-630-5
- 注音:無
- 定價:250元
- 網路特價:79折
198元
內容簡介
見證人與動物最真摯的情感,聆聽大自然最原始的召喚!
獵人痛下決定,要殺害最心愛的第七條獵犬;
野牛為了小主人竟膽敢與老虎對峙;
馬戲團裡受歡迎的長臂猿,不怕遭受凌虐,只為重回母親身邊;
與饑餓的獵人、雲豹同困大象陷阱的母鹿,如何保護即將出生的孩子?
精采的八篇動物小說,讓讀者隨之歡欣、鼻酸之餘,對大自然與生命有更深一層的認識與敬仰。
作者介紹
沈石溪
原名沈一鳴,一九五二年生於上海,祖籍浙江慈溪。一九六九年初中畢業,赴西雙版納傣族村寨插隊落戶。會捉魚,會蓋房,會犁田,會栽秧。當過水電站民工、山村男教師、新聞從業員。在雲南邊疆生活了三十六年。二00四年從部隊轉業回到故鄉上海。八十年代初開始從事兒童文學創作,已出版五百多萬字作品。所著動物小說,將故事性、趣味性和知識性融為一體,充滿哲理內涵,風格獨特,深受青少年讀者喜愛。
《第七條獵犬》、《一隻獵鵰的遭遇》、《紅奶羊》等連續三屆獲中國作家協會兒童文學優秀作品獎;《退役軍犬黃狐》獲一九八七年上海園丁獎;《聖火》獲「九0世界兒童文學和平友誼獎」;《 狼王夢》獲第二屆全國優秀少兒讀物一等獎;《象母怨》獲首屆冰心兒童文學新作大獎;《殘狼灰滿》獲上海少年兒童出版社首屆「巨人」中長篇獎;《瘋羊血頂兒》被評為《巨人》雜誌一九九五年度「最受歡迎的作品;《混血豺王》獲第四屆宋慶齡兒童文學提名獎。《鳥奴》獲中國作家協會第六屆全國兒童文學優秀作品獎。
作品多次被收錄進中小學語文教材,《最後一頭戰象》選入全國小學六年級語文教材,《斑羚飛渡》被選進全國初中七年級語文教材,《相思鳥的愛情》被選進河北省義務教育初級中學新課程語文讀本第二冊,《臉色蒼白的夥伴》被選進全國義務教育初級中學新課程教科書語文讀本第二冊,還有一些作品被選入初中語文輔讀教材。
作品在海外獲得良好聲譽,《 狼王夢》獲臺灣第四屆楊喚兒童文學獎,《保姆蟒》獲臺灣行政院新聞局96年度金鼎獎優良圖書出版推薦獎,《 狼王夢》、《第七條獵犬》、《保姆蟒》、《狼妻》、《牧羊豹》、《黑熊舞蹈家》等六部作品還被臺灣行政院文化建設委員會、臺灣兒童文學學會、臺北市立圖書館、《國語日報》、《民生報》、《兒童日報》和《幼獅少年》評為「好書大家讀」年度優選少年兒童讀物獎。
現為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全國兒童文學委員會委員,上海作家協會理事。
作者序
《第七條獵犬》序
為生命唱讚歌
沈石溪
《第七條獵犬》是我的成名作,最早發表在北京《兒童文學》雜誌一九八二年三月號上,距今差不多三十年了。很快榮獲首屆「全國兒童文學優秀作品獎」,並由中國少年兒童出版社結集出版,首印十萬五千冊,後來又幾次加印,形成廣泛影響。
二00八年十一月,在大陸連續八年少兒圖書市場占有率名列榜首的浙江少年兒童出版社,重新將《第七條獵犬》包裝出版,兩年零八個月時間,重印十六次,累計印數達到六十萬冊。這次,臺灣的國語日報社慧眼識金,又將《第七條獵犬》精心裝幀設計,推荐給臺灣的青少年讀者。對我來說,當然是個意外的驚喜。
有朋友來寒舍造訪,曉得《第七條獵犬》即將在臺灣重新裝幀出版的事後,驚訝的瞪大眼睛問:「這不是你三十多年前寫的作品嗎?怎麼現在還有市場呢?」
在這位朋友看來,三十年前的作品,早就「人老珠黃」,該壽終正寢了。
不錯,三十年確實不算短,算得上是整整一代人的時間跨度了。三十年前的服裝還能穿嗎?三十年前的電視機還能看嗎?三十年前的電腦還能用嗎?
文壇也有這樣的說法:「各領風騷三五年」。這句話的意思是說,推陳出新,三五年即為一個週期。
但我覺得,文學作品是不能與普通消費品相提並論的。再美麗的時裝,一年半載後面料也會陳舊,款式也會過時。而真正的文學作品,就像金子一樣,能經得住時間的淘洗與磨蝕,永遠也不會褪色,永遠也不會過時,永遠也不會衰老。
對兒童文學來講,尤其如此。例如《安徒生童話》、《格林童話》、《伊索寓言》等一大批優秀的世界級兒童文學精品,就像保鮮性能極佳的精神乳汁,歷經百年而不衰,超越時間和空間,哺育了一代又一代不同膚色的人。至今走進大陸任何一家書店,都不愁買不到這些優秀兒童文學作品。
成人文學作家與兒童文學作家最大的區別究竟在哪裡?有人認為,描寫成人世界的是成人文學作家,描寫兒童世界的是兒童文學作家;也有人認為,用外科醫生的鐵石心腸去解剖生活的是成人文學作家,用透明的童心去感悟生活的是兒童文學作家;還有人認為,刻意追求語言深度的當屬成人文學作家,喜歡用自然清淺優美的文字去寫作的當屬兒童文學作家……各種說法都有一定道理。可我覺得,兒童文學作家最大的特點在於,他們不是為時代而寫作,而是為生命的成長歷程而寫作;他們漠視所謂的社會熱點或社會問題,而是用溫柔的眼光密切關注生命成長過程的種種煩惱。兒童文學作家不應該是時代的記錄者,也不應該是時代的吹鼓手,而應該是生命的看護者,應該是靈魂的塑造者。
時代在不斷發展,社會在不斷變化,但生命發育階段所遇到的麻煩,或者說生命成長階段所需要解決的問題,卻是恒久不變的。從這個意義上說,優秀的兒童文學作品為生命唱讚歌,能跨越時代、超越社會制度,為一代又一代讀者所喜愛,具有永恆的藝術生命力。
我這麼說,希望別引起誤會,以為我是在宣告我的動物小說能流芳百世。我沒有膽量狂妄,好像也沒有資格狂妄。我有自知之明。我的動物小說櫛風沐雨三十年,至今仍擁有讀者,對我來說,已經是喜出望外了。能勉勉強強再掙扎幾年,我就心滿意足了。在兒童文學界,人才輩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者大有人在,我最終也不過是文壇的一名匆匆過客。
但我堅信,在群星璀燦的當代兒童文學作家中,肯定會有大師級人物誕生,他們的作品,閃爍著寶石般迷人的光澤,歷久彌新,統領風騷數百年,能成為跨越時空的藝術瑰寶,成為 中華民族的驕傲,成為哺育生命成長的不可替代的精神乳汁。
2011年7月13日寫于上海梅隴
目次
獵狐
捕象的陷阱
野牛傳奇
戴銀鈴的長臂猿
雙角犀鳥
第七條獵犬
蠢熊吉帕
花面母靈貓
內容簡介
第七條獵犬
芭蕉寨老獵人召盤巴在四十餘年闖蕩山林的生涯中,前後養過七條獵犬。第一條獵犬腿長得太短,追不到麂子,被牽到街上賣了;第二條獵犬剛滿五歲就胖得像頭豬;第三條獵犬長得笨頭笨腦,第一次狩獵時被豹子咬死;第四條獵犬是母的,長大後被一條公狗拐走了;第五條獵犬滿身疥瘡;第六條獵犬糊裡糊塗踩上獵人鋪設的鐵夾子。一個獵人,得不到一條稱心如意的獵犬,就像騎兵沒有匹好馬一樣,召盤巴常常為此唉聲歎氣。
三年前,召盤巴六十大壽時,曼崗哨卡的唐連長送給他一條軍犬生出來的小狗作為賀禮。三年來,召盤巴情願自己頓頓素菜淡飯,也要讓這第七條獵犬餐餐沾著葷腥。在他的精心撫養下,小狗長大了,背部金黃的毛色間,嵌著兩條對稱的淺黑花紋,身材有小牛那麼大,腰肢纖細,十分威武漂亮。牠不愧是軍犬的後代,跑山快如風,狩獵猛如虎。有一次,一隻禿鷲俯衝到院子裡捉雞,牠從花叢中猛躥上去,一口咬斷了禿鷲的翅膀。召盤巴給牠取名叫「赤利」(傣族傳說中會飛的刀)。
獵人愛好狗。召盤巴把赤利看作是自己掌上的第二顆明珠,第一顆明珠當然是他七歲的孫子艾蘇蘇。召盤巴空閒時喜歡帶著赤利串老庚(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朋友),三杯糯米酒下肚,他就會炫耀說:「有了赤利,也不枉我做了一輩子獵手。嘿,你們就是一把珍珠、一籮黃金也休想從我手中換走牠。」說著,就用臉頰在狗耳朵上親撫一陣。
可是傣曆一四三三年(西元一九八0年)潑水節那天清晨,召盤巴不像往年那樣抱著艾蘇蘇、帶著赤利到瀾滄江邊去看划龍船、放高升(傣族節慶時,在竹節裡 火藥,製成土火箭,點燃後像沖天炮般升空)、跳依拉賀(傣族民間一種隨歌而舞的歡慶形式),而是用一根野山藤,把赤利拴在院內的一棵檳榔樹下。旁邊用三塊石頭堆成一個灶,燒開滿滿一鍋水。然後,他從柴垛裡抽出一根粗木棍,慢慢向赤利走去。
赤利搖著尾巴,伸出舌頭,要來舔召盤巴的褲腿。召盤巴突然舉起木棍,兜頭一擊,赤利敏捷的一閃,木棍在地上砸出個小坑。赤利驚慌的躲到檳榔樹背後,委屈的嗚嗚叫著。
召盤巴紫銅色的臉膛泛出青白,衝上一步,又高高搶起木棍。正在這時,竹樓裡奔出一個拖鼻涕的小孩,左手握著一柄小刀,右手拿著一個削了一半的酸多依果,撲到召盤巴懷裡,嚷道:「爺爺,您別打赤利,牠是我的好朋友。」
召盤巴收起木棍,一雙被細密魚尾紋包裹住的老眼裡淚水在打轉。他摩挲著艾蘇蘇柔軟的頭髮說:「孩子,牠不是你的朋友,牠是孽障,是不吉利的畜生。爺爺要親手打死牠,剝皮剔骨,中午給你吃狗肉。」
說著,他把艾蘇蘇抱到竹樓底下的木堆上坐下,返身又舞著木棍逼向赤利……
前一天傍晚,召盤巴背著火藥槍,帶著赤利,鑽進寨子後面的大黑山,想捕捉竹鼠或者穿山甲,好在潑水節改善生活。涉過一條清涼的小溪,在一片茂密的樹林裡,赤利突然興奮的豎起耳朵,咬著他的衣襟往前拖。赤利十分聰明,遇到獵物不像一般狗那樣狂吠亂叫,為自己壯膽,嚇走獵物;牠會無聲無息的咬著主人衣襟報警。果然,召盤巴撩開幾片象耳朵葉,瞧見前面十多步遠那蓬風尾竹下,有一頭雄壯的長鬃野豬,起碼有四五百斤重,正用兩柄獠牙掘鮮嫩的竹筍。
按理說,單身獵人碰到猛獸都是儘量避開的,特別是孤豬,十分兇猛。俗話說:「頭豬、二虎、三熊」,但召盤巴仗著自己四十餘年的打獵經驗,和勇猛無比的赤利,大膽得很。他卸下火藥槍,塞好火絨,瞄準野豬的耳根就是一槍。
「轟」的一聲巨響,一縷輕煙消散後,召盤巴發現,鉛彈並沒有鑽進野豬的腦袋,偏了一點,打在牠的頭頸裡。
召盤巴知道不妙,趕緊躲到一棵冬瓜樹背後,從褲腰解下火藥葫蘆,急忙往槍管裡填火藥和鉛粉。但已經來不及了,那頭受傷的野豬抬起頭來,憤怒的嚎叫一聲,發瘋似的撅著獠牙,向召盤巴迅速兇猛的撲過來。
赤利在後面汪汪狂吠,召盤巴連叫數聲:「赤利,上!上!」他想,赤利只要衝上去咬住野豬的後腿,糾纏幾分鐘,自己就可以填好火藥槍,穩穩當當的把這頭該死的野豬送上西天。
但是召盤巴失望了,赤利不但沒有衝上去救主人,而且連吠叫聲也停止了,也許夾著尾巴逃進草叢了吧。他來不及回頭望赤利,野豬已經撲到跟前,一口就把碗口粗的冬瓜樹攔腰咬斷。他只得丟掉火藥槍,繞著大樹躲開野豬的猛撲。
畢竟年歲不饒人,他的腰腿不像年輕時那般靈活,他繞到一棵大榕樹前,一腳踩在光溜溜的青苔上,摔了一跤。等牠艱難的爬起來時,那頭橫衝直撞的野豬站在他面前兩步遠的地方,勾著頭,雙腿一蹦,脖子上的長鬃毛一根根豎起來,倏的躥上來。
召盤巴來不及躲閃,只好一屈膝蓋,從斜裡撲臥在地。這一招非常危險,就算野豬撲了個空,撞在大榕樹上掉下來,也要把他壓個半死。只聽見頭上「嚓」一聲巨響,他閉上眼睛,可是,野豬竟沒有壓在他身上。他慢慢睜開眼睛回頭一望,啊嘍,真是老天有眼,保佑他大難不死,原來大榕樹兩根粗壯的氣根間有一條狹窄的縫隙,野豬正好對著這裡撲,用力過猛,前半身穿過縫隙,被攔腰卡住,四肢騰空亂舞,嚎叫不絕。獨木成林的大榕樹被震得簌簌發抖,落下滿的綠葉。
召盤巴不敢怠慢,連忙撿起火藥槍,填好火藥,把槍筒塞進野豬的嘴巴連補了三槍。野豬垂下獠牙,不動彈了。
召盤巴望著死去的野豬,渾身像喝醉了酒一樣軟綿綿的,直冒虛汗。就在這時,赤利狂叫著,從草叢裡鑽出來,向卡在榕樹氣根縫隙裡的死豬撲躍著,撕咬著。召盤巴從來沒有感到這樣噁心過,想不到獵犬也有怕死鬼和無賴。要不是火藥葫蘆倒空了,他當場就會打得牠狗頭開花……
召盤巴舞著木棍逼向赤利,牠東躲西閃,流著淚嗚嗚求饒。